菲國想靠布拉莫斯飛彈嚇阻北京 學者曝3大難題

菲律賓退役將領亞丁(Edilberto Adan)強調，像布拉莫斯這樣的飛彈系統需要眼睛與耳朵，布拉莫斯必須與監視、情報能力相整合。原因很簡單，「你看不到或無法偵測到的目標，布拉莫斯就無法參與」。(達志影像/Shutterstock)

針對菲律賓日前與印度布拉莫斯航太公司簽約，採購岸基式布拉莫斯反艦飛彈系統；對此，新加坡「拉惹勒南國際關係學院」副研究員何本投書《外交家》，指出馬尼拉的科技限制，加上缺少超視距雷達、空中情監偵能力與整合困難，不但限縮了飛彈的射程，還會削弱對北京的嚇阻。

文中指出，歷經多次磋商，菲律賓日前終於簽署價值3.75億美元的合約，採購印度布拉莫斯反艦飛彈系統。主流觀點認爲，超音速武器能提高馬尼拉貧乏的防衛能力；特別是，隨着中國大陸軍隊的不斷成長，菲律賓武裝部隊面臨的壓力與日俱增。此時，布拉莫斯飛彈加入陣容，讓馬尼拉對北京在南海的強硬立場產生「強有力的嚇阻」。

同樣地，部分觀點亦認爲布拉莫斯「大幅補充菲律賓的防衛能力，使其在距離海岸相當距離的地方，也能打擊水面或海上目標」。

誠如美國外交家季辛吉所云（Henry Kissinger），「嚇阻是能力與決心的產品；不但讓對手相信自己有能力，也要讓對手相信自己有決心使用該能力。就能力而言，軍事武器是能力的重要組成元素。只要武器、能力與決心三者之中有一項爲零，嚇阻就等於零。

※缺少超視距雷達

事實上，從作戰的角度來看，只要馬尼拉缺少必要的感測器來儘可能擴大武器系統的射程，布拉莫斯飛彈能產生的嚇阻力就會減損。因此，雖然菲律賓大肆宣傳佈拉姆斯對北京產生嚇阻，但實際上可能相當有限。

根據製造商說法，布拉莫斯飛彈的射程僅290公里；這讓曾擔任菲律賓海軍副司令，甫於2019 年退役的海軍少將隆美爾‧裘德‧王（Rommel Jude Ong）認爲，該武器能爲專屬經濟區（EEZ）提供相當範圍的緩衝區。

但是，何本引述「海軍戰術101」的看法，認爲如果菲律賓只能打擊探測器鎖定範圍內的目標；更明白的說，如果菲國需要精確定位與持續追蹤軍艦等移動目標，但這些目標處在超出手頭探測器偵測與追蹤的範圍，布拉莫斯飛彈系統就毫無意義。

這就是馬尼拉麪臨的困境。由於地球曲率，布拉莫斯發射器的雷達僅能覆蓋幾十公里外的範圍。換言之，菲律賓武裝部隊缺乏解決此一問題所需的超視距雷達。這可以理解，畢竟這種能力通常就只有較大的軍事大國才擁有。

主流觀點認爲，超音速武器能提高馬尼拉貧乏的防衛能力。隨着布拉莫斯飛彈加入陣容，讓馬尼拉對北京在南海的強硬立場產生「強有力的嚇阻」。圖爲我國、大陸、菲律賓與越南都宣稱有主權的永暑礁。(圖/路透社)

※菲軍缺乏空中情報、監視與偵察能力

透過空用感測器可緩解地球曲率帶來的限制；但是，菲律賓軍方嚴重缺乏空中情報、監視與偵察(AISR)能力。最關鍵的是，菲律賓空軍沒有類似E-3的空中預警與控制系統。

根據英國智庫國際戰略研究所（IISS）最新版《軍力平衡》報告，菲律賓的AISR載臺僅有十來架的西斯納通用飛機，以及OV-10野馬輕型攻擊與觀察機；這些飛機難以滿足海上情偵監任務。

儘管菲國有監視無人機，但數量仍然太少；根據2021年版的《軍力平衡》，僅有5架而根本無法發揮作用。更不用說這些飛機隸屬於空軍，而非爲布拉莫斯飛彈系統的作戰單位所擁有，如陸軍、陸戰隊或是海軍。甚至，這些平臺的飛行速度過慢，這使得他們面對像中國大陸這樣具有強大防空能力的敵人時，顯得毫無招架之力。

※現有AISR平臺與布拉莫斯系統整合困難

即使馬尼拉的AISR平臺可靠，其與布拉莫斯等系統的整合成爲另一問題。菲律賓部隊缺乏指揮、管制、通訊與電腦部門，但這在以網路爲中心的戰爭中佔據重要角色。事實上，直到2018年，菲律賓海軍才進入飛彈時代，這只是菲律賓武裝力量落後象徵的其中一種。

作者總結，馬尼拉手頭的布拉莫斯飛彈，並無法讓潛在對手的戰艦在長程距離時就感到威脅；特別是布拉莫斯的射程只有近300公里，考量到前述限制，這讓布拉莫斯來到菲律賓的作戰範圍最多隻有10幾公里。

因此，菲律賓退役將領亞丁(Edilberto Adan)強調，像布拉莫斯這樣的飛彈系統需要眼睛與耳朵，這是正確的。他還補充，布拉莫斯必須與監視、情報能力相整合。原因很簡單，「你看不到或無法偵測到的目標，布拉莫斯就無法參與」。

或許，隨着菲律賓布拉莫斯交易曝光，在中國大陸的某個地方，1位收到這項消息的海軍高層忍不住露出微笑，漫不經心地將菲律賓布拉莫斯，從威脅清單上劃掉。

但作者認爲，美濟礁與大陸的設施距離菲律賓海岸不到220公里，而它又是一個位置固定、可精準定位的地面目標。換言之，打擊這樣目標不需要能偵測、追蹤視距外目標的感測器。這讓布拉莫斯最終還是能提供小部分可靠威脅，進而讓菲律賓軍隊免於傷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