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等下次吧」沒及時陪伴成遺憾

文章感謝爸媽用心教養，爲他打下人生堅固基礎。（陳俊吉攝）

文章出道近40年，回憶1984年在臺灣推出第1張專輯《三百六十五里路》，他瞞着家人什麼都不敢說，「爸媽根本不知道我去唱歌，直到卡帶在外面賣、報紙登了廣告，他們才知道這件事。」他爸爸當時非常反對他當歌星，「在那個年代，把唱歌當成職業是非常大的一件事，但媽媽倒覺得沒關係，她覺得孩子只要開心就好。」

文章出道隔年即獲「金嗓獎」最佳新人獎殊榮，之後再推出〈古月照今塵〉，在華人圈深受喜愛、傳唱度高，「我二伯父非常喜歡這首歌，我爸爸也慢慢接受。」後來他又得到「金鐘獎」男歌星演員獎，從巨星劉文正手上接下獎座，爸爸以子爲榮，轉而支持他的演藝事業。

家人後來移民香港，爸爸60歲時中風不便於行，唯一一次看過兒子的演出，就是他1990年登上香港紅磡體育館高歌，「那時候是媽媽推着坐在輪椅上的爸爸去看我表演。」隔年爸爸便因病過世。回想爸爸中風8年期間，媽媽全心全意24小時照顧，文章不捨地說：「要翻身、洗澡，不是在醫院也沒請看護，所有事都媽媽一個人做，我真的很心疼她，太辛苦了。」

文章自責每年母親節，他總是爲了工作無法陪在媽媽身邊：「每年飛來飛去爲全天下的媽媽表演，卻總是隻能打電話跟自己的媽媽說母親節快樂，媽媽離世前一年的母親節也是這樣，她沒有任何抱怨，一樣還是說『沒關係你先忙』。」

媽媽在睡夢中安詳去世，當時在外地的文章，來不及見最後一面，「弟弟告訴我的時候，我的腦子一片空白，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北京機場搭飛機回香港的，看到媽媽的遺體時，是我這輩子最痛、最傷心的時刻，即使再痛，媽媽都不會回來了。」他心裡滿滿的遺憾與愧疚。

文章有感而發表示，父母總是爲孩子付出不求回報，其實老人家要的很簡單，「我也給他們買了新房子，但後來才發現這些對他們都不重要，他們只要我回去跟他們吃頓飯就滿足，但我連這樣一點小事也總是說『等下次吧、我工作忙』，替自己找很多借口，如今回想，與他們相處的時間太少，是我賺再多的錢也買不回來的。」

走過64載，文章感慨年輕時爲了追求夢想而忽略生命中最重要的事，「其實他們只要看到孩子、全家人聚在一塊就滿足了，哪怕時間少、沒做什麼事。」他後悔父母在世時，沒有親口表達對他們的愛，「如果有機會再重來，我一定會多抱抱他們。」

文章預計11月8日重回唸書時的起源地、馬來西亞吉隆坡進行40週年巡演首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