傳普丁「滿足」了 私下暗示願與烏停戰

紐時引述俄羅斯、美國等官員指出，普丁悄悄傳遞訊息，對與烏克蘭停火持開放態度。（資料照／路透社）

俄羅斯與烏克蘭的戰爭打了22個月，兩軍陷入僵局，《紐約時報》（New York Times）23日引述消息人士指出，俄羅斯總統普丁分別於去（2022）年秋天及今（2023）年9月，兩度向官員暗示，他對與烏克蘭停火持開放態度，去年秋天，他甚至對軍隊在烏克蘭奪下的土地感到滿意。

在烏克蘭反攻行動受阻，以及西方對烏支持持續削弱的鼓舞下，普丁19日對軍官們表示，俄羅斯的戰爭目標仍未改變，「我們不會放棄屬於我們的東西，如果他們想談判，就讓他們談判吧」。

不過《紐約時報》報導，在近期推動的秘密外交中，普丁發出了不同訊號：他已準備好達成協議。

報導引述2名親近克宮的前俄羅斯高官，以及接獲普丁特使訊息的美國、國際官員指出，至少從今年9月起，普丁就持續透過中間人傳達他對停火持開放態度，並且按照目前的戰線停戰，即便現在的戰果距離他主宰烏克蘭的野心還很遙遠。

事實上美國官員還透露，2022年秋天，普丁就曾試探性地發出進行停火協議的訊息，那時烏軍剛擊潰在烏國東北部的俄軍，美國官員表示，普丁暗示對俄軍奪下的領土感到滿意，並且準備好停戰。

報導指出，普丁一再對停火展現出興趣，顯見關起門來，機會主義及即興如何定義他對這場戰爭的走向。《紐時》與熟悉普丁的俄羅斯人，以及瞭解克宮內部運作的國際官員所進行的數十次訪談顯示，普丁在一場比他預期還持久的戰爭中試圖降低風險，同時也保留選項，他公開發表激烈言論之餘，私下也表達了希望勝利及繼續前進的願望。

一名今年秋天與俄羅斯高官會面的國際官員表示：「他們說：『我們準備好就停火進行談判』，他們想保留現在戰場上的狀態。」

沒有證據顯示，誓言要光復所有失土的基輔會接受莫斯科的提議，部分美國官員表示，克宮可能又再試圖誤導，不代表普丁真的願意妥協，前俄國官員表示，如果俄軍勢頭強勁，普丁很可能再度改變心意。

圖爲在烏東巴赫姆特的烏軍。（資料照／美聯社）

報導指出，儘管普丁非常關注俄軍在戰場上的表現，以及熱衷於奪回「俄羅斯固有領土」的歷史任務，他也相當渴望多數俄羅斯人能夠迴歸正常生活，在俄羅斯備戰多年的同時，他也悄悄地表明，他已經準備好結束戰爭。

一名前俄羅斯高官提及克宮悄悄發送的訊息，「他真的願意在目前的位置上停下」，不過這名前官員也補充，但「他一公尺也不願意退讓」。

現任與前任匿名官員透露，普丁看到了多種因素的結合，爲達成協議創造了時機，這些因素包括戰爭似乎陷入僵局、烏克蘭令人失望的攻勢所帶來的不良影響、西方對烏克蘭的支持持續下降，以及10月開始的以哈衝突轉移外界注意力。

報導指出，克宮的分析顯示，俄羅斯大衆對這場戰事的支持雖然廣泛，但並不深刻，代表多數人會接受普丁所說的任何勝利。俄國政府民調專家費奧多羅夫（Valery Fyodorov）9月曾表示，約只有10至15％的俄羅斯民衆積極支持這場戰爭，「多數俄羅斯人並不要求征服基輔或敖德薩」。

8月底，傭兵集團瓦格納首腦普里格津在兵諫後搭機身亡，外界普遍認爲是克宮下令暗殺，消除了普丁在國內的最危險敵人；另一方面，戰場上俄軍似乎成功抵禦了烏軍的反攻，事態發展對普丁變得更爲有利。普丁及他的政府充分展現穩定及信心，熟悉普丁日程的消息人士透露，普丁繼續晨泳，克宮高官又開始度假。

圖爲10月烏軍在第聶伯羅河（Dnipro River）前線上船。（資料照／美聯社）

此外，儘管部分分析師認爲，普丁能從長期戰爭中獲益，並且希望推持任何談判，直到美國前總統川普回鍋，不過俄國前官員表示，鑑於戰爭的不確定性，普丁會更傾向儘快達成協議。

俄國前官員指出，普丁的宣傳機器能夠輕易地將戰爭現況詮釋爲勝利，例如軍對頂住了有西方援助的烏軍反攻。

一位前官員認爲，理想的時機點是明年3月俄羅斯總統大選之前。

另外美國官員也看到普丁立場的轉變，認爲他不再要求澤倫斯基政府下臺，他們說，普丁提出的停火協議會包含烏克蘭持續以基輔爲首都，不過俄羅斯將掌控在烏克蘭奪下的近20％領土。官員透露，儘管普丁在電報中表達了對這樣協議的開放態度，不過他也在等待提出更具體的提議。

針對報導，克宮發言人培斯科夫（Dmitry Peskov）迴應表示，報導「概念上」來說並不正確，當被問到俄羅斯是否已準備好就目前的戰況停火時，他以普丁近期的發言迴應，強調俄羅斯的戰爭目標並未改變，「普丁當然準備好進行談判，他也這麼說過，俄羅斯繼續做好準備，但只爲了實現自己的目標」。